如果让张小凡自己来选择，他是愿意父母祭天，一生波澜壮阔？还是守着父母，平平淡淡过一生？
这注定是个伪命题，赵恒不可能去问一下晚年的张小凡，他会如何选择。
“小凡，学如逆水行舟，不进则退。你要牢记，勤学苦练，始终如一。”
“我记住了，先生。”
“嗯，不错，今天的桩功练习就到这里，我现在教你医术……”
相比于田不易那个只把功法丢给徒弟，就不再管的师父，赵恒的教学水平绝对是大宗师级别。
因人而异，量身打造，适时调整，这才是一个称职的好老师。
哪怕暂时还不准备收徒，只是传他一些入门基础，赵恒也是丝毫没有含糊。
张小凡能够成为主角，也不只是因为幸运，他身上淳朴善良，重情重义，执着坚韧的品格，都是相当值得称赞的。
他或许多了一些优柔寡断，少了几分杀伐果断，可这样的应该，也更适合当徒弟。只要你对他好，他就不会背叛。
夕阳西下，再次结束一天的教学，回到家中时，张小凡的父母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丰盛的酒菜。
张家的生活并不算富裕，这要是再来几顿这样丰盛的饭菜，绝对会让这个本不富裕的家庭，更加雪上加霜。
吃饭时，赵恒并没有多说什么，只是照例称赞了一下厨艺。
吃过饭后，赵恒取出二百两银子，递了过去：“张居士，小凡这几天开始站桩，身体消耗比较大，你去镇上多买一些肉食。另外，若是村里人有打到猎物，也可以买来。”
张家夫妇连忙拒绝：“道长，你能教导小凡，我们已经感激不尽，怎么能再要你出钱？”
“给你们，你们就拿着吧，穷文富武，练武初期的基础很重要，不能耽误孩子的修炼。而且，钱财对我来说只是身外之物，不足挂齿。你们也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听说牵扯到儿子的修行，两口子一时间也不好再拒绝，只是告诫儿子：“小凡，还不快给道长跪下磕头？你要记住，道长对你这么用心，等你长大了，一定要好好孝敬道长。”
张小凡毫不犹豫的跪倒在地，又要磕头，赵恒随手虚扶，小家伙就再也磕不下去：“好了，不用这么客气。这孩子心性坚韧，很讨人喜欢。我就多教他一些。对了，你们准备一个大木桶，晚上我给小凡准备一份药浴，泡个澡。”
见自家孩子得到赵恒的认可，两口子面上有光，欢天喜地的去准备了。
等木桶准备好，赵恒直接用上简单的凝水法术，在木桶中凝聚出大半桶水，再将准备好的药材投入其中，一指点在水中，大半桶水转眼间便开始沸腾，翻滚。
不多时，整个张家就充满了好闻的草药香气。
等待一会儿，让药力全部化开，药汤气温降下去，赵恒这才让脱光的张小凡跳进去。
张小凡刚刚跳进浴桶，就感觉周身毛孔好像都舒展开来，无数细小的能量，从周身毛孔钻入身体，暖暖的，痒痒的。
“道长，这药液泡的好舒服。”
“接下来可能就没那么舒服了，忍着，不要跳出来。”
“啊？”张小凡还没来得及高兴，就感觉周身上下好像开始逐渐有撕裂般的疼痛：“疼！道长，疼，好疼。”
“忍住，不要出来！”
赵恒直接将木桶盖中间掏了个洞，盖在木桶之上，让张小凡只有脑袋可以露在外面。
“稳住，别忘了我教你的桩功和呼吸吐纳。”
也幸亏张小凡性格坚韧，比较能吃苦，硬是咬牙坚持了下来。
一个时辰之后，半个时辰之后，张小凡已经感觉不到那种疼痛，浑身说不出的痛快，好像全身骨骼肌肉都伸展开来，畅快无比。
赵恒最后一次加热药液之后，开口道：“好了，身子擦干净，好好休息。明天早起修炼。”
将张小凡交给等待已久的父母，赵恒也去休息了。
几天时间，赵恒已经在村子外面搭建了几件小木屋，用来临时居住。
第二天，张小凡跟着赵恒修炼完毕，兴高采烈的跑回家：“爹，娘，你们看，我是不是长高了？我现在还能翻筋斗呢？”
张小凡的父亲名叫张铁山，母亲姓王，按照这个年代的习俗，可以称之为张王氏。
眼看儿子不到半个月的功夫，身子就窜高了一截，壮实了许多，力气大了，跑得快了，整个精神头都旺盛了，这让张铁山两口子也是心奋不已。
“好好好，你可要好好学，别让道长失望。”
“爹，娘，你们放心吧。道长昨天还夸我了呢。”
“那也不能骄傲，要时刻记得，谦虚好学，才能不断上进。”
在教导张小凡的同时，赵恒也没闲着，一具分身已经到达了空桑山万蝠古窟附近。
空桑山位于河阳城东方三千里，对于赵恒来说倒是并不远，只是探索地图，打探这个世界的情况，用去了一些时间。
新空桑山乃是八百年前魔教的聚集地，当年的魔教在这里豢养了诸多毒虫猛兽。
如今八百年过去，各种毒虫猛兽大都销声匿迹，只余下数不清的嗜血蝙蝠，盘踞在这里。
赵恒刚刚接近万蝠古窟洞口处，就闻到了一股浓郁刺鼻的腥臭味，实在是难闻至极。
念头一动，一道清光覆盖周身，隔绝内外一切气息。
赵恒整个分身化作一道暗黑色的剑光，消失在了洞口。
感受到山洞顶上倒挂着的数不清的嗜血蝙蝠，赵恒也是有些惊讶。
这玩意单个实力微不足道，但这数量的确是太多了，黑压压的连成片，遍布了整个洞窟内部。
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蝙蝠，下面是厚厚的蝙蝠坟还有不少森森白骨隐藏其中，让人泛着恶心。
也幸亏赵恒这具分身实力不弱，隐匿手段也是一等一的，直接就越过了这些麻烦，一路向内飞去。
飞了有一会儿，总算是越过了这些蝙蝠生存的区域，来到了一片还算干净的区域。
周围到处是一片黑暗，赵恒用术法凝聚出一点光亮，照亮前方，总算是来到了一处岔路口。
这条山洞到了这里，前方出现了两个分叉路口，两个分叉路口正中间，树立着一块两三丈高的巨大石碑。
石碑通体幽黑如墨，仿佛与这黑暗彻底融为一体。但在石碑正中间，却是刻着几个血红色的大字：“天道在我”。
在微弱光芒的照耀下，四个血红色的大字仿佛要活过来一样，似乎有鲜血在其中流淌，离得近了，甚至还能闻到一股血腥味传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