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5章 时代的悲哀
严山长虽然被拒绝了脸上也没一点生气，还对着庄汀泉夸奖道。\"大丈夫必有四方之志，好，施老倒是收了一个好徒弟。\"
\"严山长妙赞了，小子只是想有机会多走一点。\"庄汀泉可不好意思，他是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糊弄老师，真是的想法不过是，想着如今时间多去旅行一番，顺便见识一番古代的风土人情。
\"你不必谦虚，没几个少年现在有你这种想法。春秋时期儒生仗剑周游，是儒生们的理想。\"严山长轻抚一下胡子道。
庄汀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，只能是笑了笑。想起他今日来的目的，拿出一盒精巧的墨兰香砚，\"严山长，小子感激您这三个月来的照顾，这是我家乡的墨兰香砚，还请您收下。\"
\"无功不受禄，你还是拿回去吧。\"严山长眼神看向庄汀泉瞬间锐利了几分。
\"小子没有其他的意思，墨兰香砚是小子作坊里的一种墨，价值不高，不过就是比普通的墨，多了一种兰香味。君子如兰，品性高洁，很适合您和林夫子。\"庄汀泉看他是误会了，只能解释道。
严山长听了他的话，面色微微缓和了几分。
林夫子倒是没想那么多，如今他们只是一个教书的，\"不过就是有兰香，山长不必太过在意。\"
严山长看了一眼林锦城，打开桌上那个精巧的盒子，里头的墨纹是一副青竹画，散发着淡淡的兰香。\"那老夫就收下了，老夫送你一份回礼。\"
严山长说完起身从身后的书架中拿出一本薄薄的书，递给了庄汀泉。\"接下来的路途里想来能帮你一点，长者赐不可辞，不然老夫也不要你的墨了。\"
\"多谢，严山长。\"庄汀泉只得接过，原本想借着送墨还一点人情，如今倒是又欠了几分。
三人一问一答之间，时间流逝飞快，看出严山长的疲惫后，两人就辞别了严山长。
\"今日一别，你我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，老夫就送你一句话。\"走在前头的林夫子，背着手站在廊下说道。
\"夫子，学生洗耳恭听。\"庄汀泉躬身拜道。
林锦城看着天空，声音仿佛由天边传来，\"博学之，审问之，慎思之，明辨之，笃行之。\"
说玩之后，林锦城不再停留，径直的往前走去，庄汀泉站在原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……
……
翌日
一早
庄汀泉带着人马，向原来他计划好的路线继续出发……
一路上庄汀泉也结实了不少志趣相投的友人，也见识过不同的人，不同的喜怒哀乐。
春去秋来，庄汀泉除了与家人和老师的通信之外，庄汀泉经过种种也没了继续的心情，等他踏上返乡的道路时，距离当初出来的时间，已经是。年之后了。
从刚出来白皙少年的模样，如今已经与之前完全不同了。整个人看着让人觉得更成熟稳重了，一路上的种种经历和百姓的遭遇，也让他更加了解这个时代的残酷与恶意。
\"相公，你在想什么？\"王韫昭与庄汀泉相处朝夕相处许久，两人也对对方更加了解，如今他在发愣王韫昭一下子就看出来了。
\"今日你救下村民要献祭给龙神三人，但你救不了所有。\"庄汀泉平铺直述声音里无任何波动。
王韫昭如何不知她今日冲动了，要不是李新他们和偶遇上的官差今日真没办法脱身。
\"可是，总不能见死不救……\"看着庄汀泉的眼神王韫昭说不下去了。
\"你拦得住一次，你拦不住他们去第二次。\"庄汀泉说完闭目养神。
一时间车厢里静寂无声，空气都有几分凝固了……
\"那相公，你说应该要怎么办？难道真的见死不救，明知道他们做的是无用的，就不能阻拦他们嘛……\"
\"哎……\"庄汀泉幽幽的长叹一口气。
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激动的王韫昭，\"所以我才同意你带上他们。\"
\"难道你要我袖手旁观，看着他们母女三人被人沉河而死。\"王韫昭想起方才的一幕情绪有些失控。
\"这种事上至贵人下至贫民百姓，无一人敢说是错是对。\"庄汀泉这时又想起后世的一切，又咽下了其他的话。
\"相公，难道就没有办法改变，这种情况嘛？\"王韫昭也有了几分迷茫。
\"能改变，不过那是几百年后的事了。\"庄汀泉看着她慢慢的道。
王昭韫继续说道：\"相公，朝廷说女户单丁，盖天民之穷者也，古之王者首务恤此，为何那樊家村的族老如此固执，要拿他们母女三人祭龙神。\"
庄汀泉看着她只是简单的道：\"自古财帛动人心，而且你熟读四书，想来也知道皇权不下县，乡绅管四方的含义。\"
\"我知道，可是樊家村太过……无耻了！\"
庄汀泉没半点意外，他虽然不是专业学历史的，但也知道百姓愚昧所做的事，有些是残忍到令人发指的地步。
\"樊家村族长和村民决定献祭柳寡妇，一来是因为樊家有三十亩地和一座砖瓦房被人所惦记，二来也是樊家村干旱许久了，就出此下策。而柳寡妇母女三人，家中无男丁庇护，自然就是别人眼中的肥肉。好了离开这里，此事就到此为止，等回去了，她们母女由你安排了。\"
\"嗯，相公你是怎么让天下雨的。\"王韫昭也不想继续说此事，好奇庄汀泉到底怎么让天下雨的。
庄汀泉微微一笑，\"你想知道？\"
王昭韫期盼的眼神看着庄汀泉，只觉得自己相公真的如神仙般厉害，听到他的文化，狠狠地点了点头。
庄汀泉看了看他，\"哎，这一路舟车劳顿，骨头都僵硬了，老胳膊老腿的……\"
\"相公，你躺好，我帮你按摩一番。\"王昭韫知道他这是讲条件呢，不过她到时候再找回场子就是。
庄汀泉轻咳一声笑道：\"既然娘子愿意的话，那为夫却之不恭了。\"
王韫昭吃出吃奶的劲，给庄汀泉硬邦邦的肌肉，\"怎么样，相公还要不要再用力一点……\"
\"嗯，你使点劲，这都没感觉。\"庄汀泉闭着眼睛。
王韫昭瞪了一眼庄汀泉的背，皱了皱鼻子，继续使劲给他按，喘着气道：\"相……相公，你说说是怎么做到的？\"